Walkman是個典型的、原創的高科技產品。但索尼研制Walkman的關鍵在什么地方？我想，關鍵應該是產品功能和市場的定位，產品的能夠滿足市場的潛在需求。從技術角度講，他們采用了當時先進的晶體管技術。但對索尼的研發人員來說，卻是采用成熟的技術做開發，技術開發本身的難度不一定大。當然，隨著競爭的不斷加劇，要不斷提高產品的質量，Walkman的技術含量會不斷增加。但這是后話了。所以，“高科技”的特征往往是在持續改進的過程中才逐漸體現出來的。

所謂的原始創新，指的是從功能上具有新穎性，而不是技術本身有什么特殊的技術難點。現實中，大多數影響力重大的原始創新，都是采用相對成熟的技術去開發一個嶄新的功能。個人電腦、手機、PAD、甚至宇宙飛船都是這樣的邏輯。輪船的發明，本質上是把剛剛成熟的蒸汽機和船結合在一起；其汽車發明的本質，是把剛剛走向成熟的內燃機和車輛結合在一起。

所以，創新的本質往往是采用別人已經發明出來的東西，創造出一個新的功能，是一種技術要素組合的過程。在這個過程中，可能采用新的技術要素，但“技術要素組合”的難度不一定大，關鍵是要找到一種新的方式，去滿足過去沒法滿足的需求。所以，對企業創新來說，理解用戶或者市場往往比技術過程本身更重要、更關鍵。如果說技術上有難點，關鍵往往是成本和質量的控制問題。所以，我經常對大家說：創新要多關注需求、多關注市場，要重視工程和管理能力。學術界宣傳的所謂巧妙的專利和高深的理論，往往不是那么重要。

數字化時代的創新同樣也是如此。要在深入理解用戶和需求的基礎上，才能找到合適的技術方向和應用場景。從某種意義上說，學院派專家把創新過程的技術神秘化、理論化，會把我國的科技事業引入歧途。